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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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...”莫一開口,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些什麽東西，只是心裏期盼著腦子能給力些，編個科學正能量的理由出來。
在莫一即將要卡殼的時候, 就被一道殷切的女聲打斷：“小姑娘，太謝謝你了。”
莫一的手被一雙溫暖又帶著些許粗糙的大手包裹住，她擡頭，看見了一雙滿含淚光的充滿感激的眼睛, “要不是你, 昨晚我們廠裏的工作人員就要被關在冷庫裏凍死了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 整個房間的人都看向站在屋子中間的兩人。
為什麽病床上的人當時渾身冒涼氣？為什麽沒有外傷只是凍著了？此時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連莫一當時裹著的被子都成了善良的外殼，而不是拋屍的掩蓋。
莫一有些不知所措, 大魔王是囂張了些，但撒謊這事真沒怎麽幹過，她是在雪山拉來的人啊, 冷庫又是什麽鬼？
一旁的男人趕緊從口袋掏出手機, “小姑娘還想做好事不留名, 幸虧我廠子裏有監控，好人啊，真是好人啊，不僅救他還及時送醫院。”
屋子裏的其他人聽罷立刻起身湊夠來一起看監控, 廠裏的攝像頭在夜間雖不是特別高清，但還是能辨別出人來的。
就見監控裏，深夜時分, 莫一抱著一床被子穿著兔子套裝閉著眼睛像是在夢游，她進到了一個冷鏈運輸公司, 在廠裏四處游蕩了一會，非常巧合地來到冷庫門口, 打開。
迎面而來的冷氣讓莫一清醒過來，她沒有絲毫猶豫，拿著被子就把凍成冰棍的人裹住，然後扛著走了。
莫一：這麽敷衍又非常科學的解釋方法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了。
她擡頭，無奈地望了一眼天花板後說：“只是一件順手的小事而已，您過獎了。”
“那怎麽能是小事呢，你拯救了一個人的生命啊，讓他重獲新生。你是不知道，這孩子可憐啊。”男人說著嘆了口氣。
莫一看著廠子老板夫婦一副飽受雨雪風霜的滄桑模樣，再看病床上的“可憐人”一臉矜貴，皮膚好得如羊脂白玉一般，就連身上的白袍也是價值連城，即使她見過不少好東西，也沒忍住多看了幾眼。
不信。
能不能別編了，再編下去就露餡了。
莫一背對眾人，沖錦旗夫婦擠眉弄眼，各種暗示，但兩口子視而不見，並且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病床男人的故事。
“他家是蘿蔔溝的，而且你們看他長得也跟白蘿蔔似的，說起他的身世啊，真的很坎坷。”
莫一腳趾開始摳地，不想聽他們編的蹩腳故事了。
“他是石頭窩裏蹦出來的。”
莫一瞬間擡頭，不可置信地看著講故事的二人，本以為他們說的會是什麽苦情劇，怎麽就跳到名著上了。
男人語氣感情充沛，似乎真的在回憶過去：“那年我們蘿蔔溝開山采石，結果還沒來得及炸，最大的那塊石頭就自己崩開了，跳出來一個穿著肚兜的小娃娃。”
女人趕緊補充：“那小娃娃懷裏還抱著一個小蘿蔔，大家都覺得這孩子和村裏有緣，就抱來收養了，並給他取名叫...”
“石生？”故事雖然很離譜，但聽著聽著還挺上頭，莫一沒忍住就搶先問道。
“殊惟清。”夫妻倆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個名字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莫一看，生怕會錯過她的任何一個微小神情。
“哦。”莫一不感興趣地敷衍答對了一下，並且小聲嘟囔了句，“這有什麽關系嗎？還不如叫石生呢，石出也行啊。”
莫山川和曼綺檸讚同地點點頭。
連一直在認真聽的警察同志們都覺得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。
夫妻倆對視一眼，忍住笑意，回頭看了眼落寞的殊惟清，把一輩子的傷心事想了個遍，才勉強控制住幸災樂禍的表情。
看來是一點不記得了。
兩人開始繼續說天道寫的劇本，“因為撿孩子的事錯過了良辰吉時，所以我們村裏的老先生讓改天再炸，結果在拆炸彈的時候發現有個人把炸彈裝錯位置了，這要是真炸了，整個村子都得遭殃。”
“所以說好人有好報啊，還是要多做好事。”女人看似在感嘆，實際上是按照命令說過莫一聽得。
莫一當然也察覺出來了，她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說白了還是不放心她。
莫一看著眼前的夫妻倆一副做好了準備，馬上要來一番長篇大論的樣子，趕緊搶先說：“那事情都解釋清楚了，也沒什麽事了，警察叔叔我可以回去了嗎？”
警察懵懵地點頭，心下思索今天的案子是放到奇聞異事檔案呢，還是社區雜事，腦殼疼。
莫一心下竊喜，剛準備離開卻再次被女人拉住，“小姑娘你先等等，你不能就這麽走了，不然他可就活不了了。”
莫一順著女人手指著的方向看向病床上的石生，不對，好像叫殊惟清。
對方一副痛心疾首又很是虛弱的樣子，一臉無辜又可憐地看著莫一。臉上明晃晃寫著幾個字，“她說的對”。
莫一看看左邊，再看看右邊，在女人期許的目光中，開始告狀，“警察叔叔他們碰瓷。”
“......”
莫一可不管眾人的各色反應，她把手虛放在胸口，小臉一皺，委屈巴巴地說道：“我都救了他，他們卻想訛我，真傷心。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女人趕緊解釋，“小姑娘你聽我說，我們沒有訛你的意思，聽我說完好不好，很快的。”
床上的殊惟清也想跟著說點什麽，可他現在是人類的身體，還是剛解凍的那種，虛弱得很，除了“一一”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“我們蘿蔔溝的村民曾經發過誓，若是有天被救了性命，那以後就是救命恩人的人了，此言不可違背，否則天打雷劈。”
殊惟清跟著點點頭，這個劇本開端寫得還不錯，沒想到天道還有當紅娘的潛質，萬年神草送得不虧。
“你們別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，其實很能幹的。”
殊惟清剛想擡手表示讚同，反應過來差點暴起，誰弱啊，信不信他現在就能撩開衣服大秀八塊腹肌，他還能把床還有旁邊維持他生命的儀器舉起來展現下力量。
如果他現在還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的話。
“他三歲...咳咳咳。”可能是一時過於激動，女人被嗆了下，開始咳嗽。
聽到這個，殊微清打起精神，甚至開始亢奮，他的人生劇本早就自己寫好了，是根據女孩子最愛看的小說人物來的，三歲學編程，七歲當黑客，十歲大學畢業，十二歲就創立公司，帶領全村人致富，名利雙收的男人，傳奇人生，不可覆制的成功之路。
站在金字塔頂端閃閃發光的存在。
殊惟清用盡全身的力氣，把身體往上挪了一些，讓自己擡高一些，好迎接接下來的不可思議聲和連連誇獎。
“三歲就下地種蘿蔔了，七歲的時候獨立改良蘿蔔品種，讓蘿蔔的口感和產量獲得極大的提升，十歲的時候，已經是蘿蔔百科全書的存在，他會的比書上寫得都多，十二歲的時候，被我們蘿蔔溝成為最蘿蔔的男人，蘿蔔之王。”
殊惟清：？？？
你知不知道你說了些什麽！
想報警了。
恍惚間，他好像記起當時他把自己編寫的人生劇本給天道看，天道說給他潤色一下，效果會更好。
他以為是戀愛效果，沒想到是喜劇效果。
這一介紹，別說報恩樂，報仇還差不多。
他的愛情，完蛋了。
殊惟清覺得他可能真的要隕落了，幾萬年也沒受過這麽重的傷，愛情都沒了，他留在這世間還有什麽用。
“可以。”
聽到這個，殊惟清差點從床上翻下去，他使勁擡頭看向莫一。
她剛剛說了啥？
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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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莫一即將要卡殼的時候, 就被一道殷切的女聲打斷：“小姑娘，太謝謝你了。”
莫一的手被一雙溫暖又帶著些許粗糙的大手包裹住，她擡頭，看見了一雙滿含淚光的充滿感激的眼睛, “要不是你, 昨晚我們廠裏的工作人員就要被關在冷庫裏凍死了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 整個房間的人都看向站在屋子中間的兩人。
為什麽病床上的人當時渾身冒涼氣？為什麽沒有外傷只是凍著了？此時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連莫一當時裹著的被子都成了善良的外殼，而不是拋屍的掩蓋。
莫一有些不知所措, 大魔王是囂張了些，但撒謊這事真沒怎麽幹過，她是在雪山拉來的人啊, 冷庫又是什麽鬼？
一旁的男人趕緊從口袋掏出手機, “小姑娘還想做好事不留名, 幸虧我廠子裏有監控，好人啊，真是好人啊，不僅救他還及時送醫院。”
屋子裏的其他人聽罷立刻起身湊夠來一起看監控, 廠裏的攝像頭在夜間雖不是特別高清，但還是能辨別出人來的。
就見監控裏，深夜時分, 莫一抱著一床被子穿著兔子套裝閉著眼睛像是在夢游，她進到了一個冷鏈運輸公司, 在廠裏四處游蕩了一會，非常巧合地來到冷庫門口, 打開。
迎面而來的冷氣讓莫一清醒過來，她沒有絲毫猶豫，拿著被子就把凍成冰棍的人裹住，然後扛著走了。
莫一：這麽敷衍又非常科學的解釋方法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了。
她擡頭，無奈地望了一眼天花板後說：“只是一件順手的小事而已，您過獎了。”
“那怎麽能是小事呢，你拯救了一個人的生命啊，讓他重獲新生。你是不知道，這孩子可憐啊。”男人說著嘆了口氣。
莫一看著廠子老板夫婦一副飽受雨雪風霜的滄桑模樣，再看病床上的“可憐人”一臉矜貴，皮膚好得如羊脂白玉一般，就連身上的白袍也是價值連城，即使她見過不少好東西，也沒忍住多看了幾眼。
不信。
能不能別編了，再編下去就露餡了。
莫一背對眾人，沖錦旗夫婦擠眉弄眼，各種暗示，但兩口子視而不見，並且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病床男人的故事。
“他家是蘿蔔溝的，而且你們看他長得也跟白蘿蔔似的，說起他的身世啊，真的很坎坷。”
莫一腳趾開始摳地，不想聽他們編的蹩腳故事了。
“他是石頭窩裏蹦出來的。”
莫一瞬間擡頭，不可置信地看著講故事的二人，本以為他們說的會是什麽苦情劇，怎麽就跳到名著上了。
男人語氣感情充沛，似乎真的在回憶過去：“那年我們蘿蔔溝開山采石，結果還沒來得及炸，最大的那塊石頭就自己崩開了，跳出來一個穿著肚兜的小娃娃。”
女人趕緊補充：“那小娃娃懷裏還抱著一個小蘿蔔，大家都覺得這孩子和村裏有緣，就抱來收養了，並給他取名叫...”
“石生？”故事雖然很離譜，但聽著聽著還挺上頭，莫一沒忍住就搶先問道。
“殊惟清。”夫妻倆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個名字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莫一看，生怕會錯過她的任何一個微小神情。
“哦。”莫一不感興趣地敷衍答對了一下，並且小聲嘟囔了句，“這有什麽關系嗎？還不如叫石生呢，石出也行啊。”
莫山川和曼綺檸讚同地點點頭。
連一直在認真聽的警察同志們都覺得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。
夫妻倆對視一眼，忍住笑意，回頭看了眼落寞的殊惟清，把一輩子的傷心事想了個遍，才勉強控制住幸災樂禍的表情。
看來是一點不記得了。
兩人開始繼續說天道寫的劇本，“因為撿孩子的事錯過了良辰吉時，所以我們村裏的老先生讓改天再炸，結果在拆炸彈的時候發現有個人把炸彈裝錯位置了，這要是真炸了，整個村子都得遭殃。”
“所以說好人有好報啊，還是要多做好事。”女人看似在感嘆，實際上是按照命令說過莫一聽得。
莫一當然也察覺出來了，她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說白了還是不放心她。
莫一看著眼前的夫妻倆一副做好了準備，馬上要來一番長篇大論的樣子，趕緊搶先說：“那事情都解釋清楚了，也沒什麽事了，警察叔叔我可以回去了嗎？”
警察懵懵地點頭，心下思索今天的案子是放到奇聞異事檔案呢，還是社區雜事，腦殼疼。
莫一心下竊喜，剛準備離開卻再次被女人拉住，“小姑娘你先等等，你不能就這麽走了，不然他可就活不了了。”
莫一順著女人手指著的方向看向病床上的石生，不對，好像叫殊惟清。
對方一副痛心疾首又很是虛弱的樣子，一臉無辜又可憐地看著莫一。臉上明晃晃寫著幾個字，“她說的對”。
莫一看看左邊，再看看右邊，在女人期許的目光中，開始告狀，“警察叔叔他們碰瓷。”
“......”
莫一可不管眾人的各色反應，她把手虛放在胸口，小臉一皺，委屈巴巴地說道：“我都救了他，他們卻想訛我，真傷心。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女人趕緊解釋，“小姑娘你聽我說，我們沒有訛你的意思，聽我說完好不好，很快的。”
床上的殊惟清也想跟著說點什麽，可他現在是人類的身體，還是剛解凍的那種，虛弱得很，除了“一一”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“我們蘿蔔溝的村民曾經發過誓，若是有天被救了性命，那以後就是救命恩人的人了，此言不可違背，否則天打雷劈。”
殊惟清跟著點點頭，這個劇本開端寫得還不錯，沒想到天道還有當紅娘的潛質，萬年神草送得不虧。
“你們別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，其實很能幹的。”
殊惟清剛想擡手表示讚同，反應過來差點暴起，誰弱啊，信不信他現在就能撩開衣服大秀八塊腹肌，他還能把床還有旁邊維持他生命的儀器舉起來展現下力量。
如果他現在還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的話。
“他三歲...咳咳咳。”可能是一時過於激動，女人被嗆了下，開始咳嗽。
聽到這個，殊微清打起精神，甚至開始亢奮，他的人生劇本早就自己寫好了，是根據女孩子最愛看的小說人物來的，三歲學編程，七歲當黑客，十歲大學畢業，十二歲就創立公司，帶領全村人致富，名利雙收的男人，傳奇人生，不可覆制的成功之路。
站在金字塔頂端閃閃發光的存在。
殊惟清用盡全身的力氣，把身體往上挪了一些，讓自己擡高一些，好迎接接下來的不可思議聲和連連誇獎。
“三歲就下地種蘿蔔了，七歲的時候獨立改良蘿蔔品種，讓蘿蔔的口感和產量獲得極大的提升，十歲的時候，已經是蘿蔔百科全書的存在，他會的比書上寫得都多，十二歲的時候，被我們蘿蔔溝成為最蘿蔔的男人，蘿蔔之王。”
殊惟清：？？？
你知不知道你說了些什麽！
想報警了。
恍惚間，他好像記起當時他把自己編寫的人生劇本給天道看，天道說給他潤色一下，效果會更好。
他以為是戀愛效果，沒想到是喜劇效果。
這一介紹，別說報恩樂，報仇還差不多。
他的愛情，完蛋了。
殊惟清覺得他可能真的要隕落了，幾萬年也沒受過這麽重的傷，愛情都沒了，他留在這世間還有什麽用。
“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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